献礼百廿山西大学9丁香花开这一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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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香花开这一年

作者:李雪枫

诵读:别样红、晓冬

园子里的丁香树开花了!几乎总是在仓促之间,在你的预料与视线之外,那一丛花木就悄然绽放了!只是因了香味四散,才会发现那个默默长在一处角落里的、你未曾注意到的丁香树却最早开花了!不知是这百年学府塑造了丁香树,还是这丁香树孕育了无数山大学子的情怀。对于曾经或者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,丁香花开是一个节日、是一个仪式——是那种心中留着甜蜜与念想的情感节日,是总想在树下驻足、沉醉流连的时光。每年花开之际,我总会徜徉在丁香园中,去看千姿百态的花开,去感受丁香花那沁人心脾香味。虽然世界各地不乏丁香树的点缀,可山大校园里的丁香,那么亲切、那么美丽、那么高贵、那么令人*牵梦莺。,当我在键盘上敲出这几个数字时,手指竟有轻微的颤抖,只要想起,心中便总有涟漪,总有滋味无言沉重。三月中旬,园中丁香树就开花了!而我是多么不希望它这么早就开花啊!是从二月起,在寂静的园子里,丁香树的树身由黝黑变成深绿,树干慢慢变得柔软、树枝也开始一点点地抽出新芽,丁香树正在默默蓄积力量,准备又一次的花开缤纷。得知不能如期开学,自己就一心希望丁香树能慢点开花,能等到学生返校的时候——我曾经给新生讲过校园的丁香,并与他们 来年春天,一起看丁香花开。然而,学生归期遥遥无计,我便寄希望于丁香能晚点开花,疫情能早点过去。然而,园中丁香还是簇簇绽放了,而且,好像是比往年开花还早了些日子!此时,校园依旧寂静少人,在这种姹紫嫣红却又苍凉恓惶的春日,我常常一个人在园中寻寻觅觅,去探访各处的丁香树,去看它们开花时的样子。丁香树全身都是宝,但它的成长比较慢,一棵拳头粗细的丁香树,往往就有几十年的树龄。在主楼主席塑像前南北相对的两个花圃旁,有成排的白紫相间的丁香树,它们应是与这座园子有相同的年龄吧?这两排遥相呼应的丁香,有虬曲向上的枝干,有蓬蓬四散的圆形树状,或紫或白的花朵如云似霞,加上甘冽清醇的香味,总是吸引你不由自主地走近它们。在文瀛学生宿舍区,那些红墙绿檐建筑物的楼前屋后,有很多的白紫丁香树。丁香喜阳宜阴,即便是一个院子里,也会因向阳与背阴的不同,花期前后各有不同,往往是一波花期已过,另一波花开正好,这样算来,丁香开花的时间就长了一些。在体育馆与办公一号楼中间的草坪上,有一棵白丁香,它紧紧追赶毗邻的槐树,长得高过了楼顶。……在去年三月,从北院到南院,从渊智园到令德湖,从旧图书馆到初民广场,我一次又一次寻访各处的丁香树。当我在这种寂静凝重的时空,去面对这些粉的、白的、紫的,枝干茁壮的、树身高大的、枝条柔细的,大小不一、年份不同、样貌不同的丁香树时,我更加明白:丁香是山大人挚爱的一个树种,在不同的年份,总会有人去精心种植它们,一代又一代,经年累月,丁香才成了园中种植数量最多的树木。丁香不会说话,但却用执着的生长,回报了人们对它的这份深情。然而,丁香树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,或者它能给我一个明朗的提点多好。面对这个让人慌乱的岁月,我总是想从这些花木身上得到更多的启迪与护佑,去坚定面对困难的信心。然而,丁香终究不言不语。年三四月,春风浩荡、春雨淅淅,春天在一片寂静中恣意生长。在雨中,丁香树密密的花瓣上落满清澈的雨珠,满树的青枝绿叶玲珑剔透。看着丁香如此花开盎然,充满生机,我反复告诉自己:这是一个百年不遇的特殊年份,不要担忧、不必惊慌,一切的灾难终将过去,要像这园中的丁香一样,虽然会遇风遇雨,但总会执着生长,勇敢开花。“丁香空结雨中愁”,但是,园子里的丁香树是真正的不结愁怨不彷徨啊!是在四月初的一天,偶然看到一棵白丁香树的树干上,挂上了一块写着“体温异常者等待区”的牌子,自己心中竟是无比激动:终于能够开学了,终于有学生要回来了。终于有学生要回来了。这一寻常时期司空见惯的事情,在一个无常的年份,却具有了特别的意义。于是,在4月0日,回校的孩子便得到这样暖心的迎接:落地太原之际,有人接站;回到校园之际,有人接站;回到宿舍楼门口时,还是有人接站。有孩子这样说,这一天阴雨清冷,离家时心中不安不舍,但回到校园后就舒心了,也开心了。在这些孩子的心中,这注定是一段无法忘却的记忆。在一个特殊的时段,在周遭变得迷茫、在你所有的行程变得异常艰难、在你无法自信地推开家门之外的第二道大门之际,是这个叫做学校的地方,依旧对你殷殷牵挂,对你呵护有加——这是一个可以让父母放心交托的地方,也是能够让你踏实自如地回来的地方。因了这一次的回来,孩子们也许会更加明白校园给予自己的护佑与扶持,明白自己与这个园子有多么牢固的情感连接。然而,这却是一次为了告别的回来。从四月到六月,短短的两个月,在这些孩子看过白、紫丁香的花开花落,看到开遍五月的红丁香后,在六月,他们便以一种“毕业”的仪式,告别了校园、告别了青春、也告别了自己的学生时代。“后浪入海,雏鹰试翼”,海阔天高总是令人振奋与激动,但如果这句话是与毕业与分别相对应,便总有一种无法抹去的感伤——这种分别不需要碧云天、*花地,不需要晚风拂柳、长亭古道,也不需要执手相看、再问归期,只是一个时间转换、空间相隔,甚至只是昨天今天、校门内外的转眼之间,一段*金般的学生时代就结束了。在颁发毕业证书之际,我拥抱了来到我面前的每一个孩子,把祝福送给即将离开校园的他们。记得 一个来到我面前的孩子,他几次向我鞠躬致谢,我也一次次躬身还礼,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致敬过往为师为生的美好时光——好的师与好的生皆有各自丰富的品格与内涵,但好的师生的 境界,一定是彼此信任的师与生啊!在六月下旬毕业典礼之后,毕业生就离校了,校园里又进入寂静之中。此时,红丁香开始结果,北京丁香已长出了浅绿色枣花状的花蕾,它们密密麻麻挤在长长的枝条上,一枝又一枝,在花开时节便有云朵一样的白花挂满树梢,人还在远处,就能闻到甘甜浓郁的香味。非常遗憾的是,当九月初学生们全部返校之时,这些云朵一样的花就都零落了。但是,孩子们终于能够全部回来了!此时此刻,秋高气爽、艳阳高照,紫薇、木槿花开繁茂,山楂、海棠硕果累累,这时的返校不是为了告别,校园终于又回到那种千灯点亮、书香四溢的美好时光了。返校当日,我看到许多孩子把寝室里的被褥搬出来晾晒,园子里四处花花绿绿,成了一道特别的景观。孩子们满脸笑容,将闲置了八九个月的生活用品全部搬出来让它们沐浴在阳光下,承接光与热,感受大地的温润。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来驱散时间的疏离和心中的忐忑,尽情地享受园子里地承天盖的广阔与安然。在疫情期间,面对空旷的园子,看满园草木茂盛,一波又一波的花开花谢,我总是会想,如果孩子们全部返校,有过疫困经历的他们会有哪些新的变化?当四处充满青春动感的节奏时,我觉得校园又回到了从前,回到了那种轻裘快马、轻舞飞扬的快乐时光,但是,自己还是发现了许多变化。秋日*昏的北操场,晚风带走了 一抹彩霞。在这慢慢沉静下来的天色中,有孩子在深情歌唱,起初是一个人,之后是一个乐队,然后是几个乐队,面对奔跑的人流、踢球的同学,面对围拢过来的人群,他们忘情地、一首又一首地唱着老歌新曲,让欢快的旋律流淌在这个沉寂了多时的校园。在冬至这一天,文瀛食堂做了8万个饺子——园子里三万名师生人人六个,在寒冷的冬日,这一份包进六六大顺美好祝福的饺子,让人心生无数的感动与温暖。期末,一场又一场的考试接踵而来了,有一个高大的“小熊”也来了,一连几个晚上,“它”出现在初民广场、学士路、令德桥等地方,只为给从自习室、图书馆出来的同学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、一个胜利的手语。这是疫困之后的校园,它以细节滋润时光,让每一个日子充满点滴的细致与温情,让生活在园子里的人们多了一份温馨幸福的体味。年初的校园,没有了去年寒假的清凉与寂寞,那种以往过年时的欣悦与安宁又回来了。一日,路过外语教学楼的拐角处,忽然发现那棵紫丁香树竟然已长出绿绿的小小的细芽,园子里的丁香树又在酝酿着开花了。丁香花发又逢春,丁香树开花总是一件快乐美好的事情啊,年终于要彻底过去了!园子里的丁香树又开花了!那些没有见过园中春天的大二、研二、博二的学生终于得偿所愿,看到了园中春天的万紫千红,看到了一树树盛开的丁香。以丁香花开花落来计算流年光景,应该是生活在这个园子里的人们特有的一种情怀。园子里有梨云、杏雨、桃花浪、樱吹雪,也有桃杏枣果香甜了岁月,但我总是觉得丁香与这里的人们,有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与神似。我也四处探访丁香,但我觉得别处的丁香没有园子里丁香的神、丁香的韵、丁香的味道、丁香的内涵。丁香与这个园子、与这个园子里的人相伴相生,人如丁香,丁香似人,成就了这座百年学府特有的神韵风骨、风华气魄。是啊,人生易老天难老,这一百多年的光阴该是有多少美好的故事呢!生日快乐啊,山西大学!

李雪枫,山西大学新闻学院教授,山西大学学报(哲学社会科学版)编委,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。

别样红:朗诵爱好者。年毕业于山西大学。从事高等教育工作。郝晓冬:朗诵爱好者,扬扬朗诵沙龙董事。图片:?网络

音频:别样红、晓冬录制,配乐合成:黎敏

文字:李雪枫,版权所有

主编投稿发送到sijiw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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