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马丁香的小白花,像羽毛般飘落
有人无法忍受暴马的味道,时间久了
头会痛,我知道暴马丁香是醒脑的
但事物总是有其两面性,有人说
如果暴马丁香生长在旷野,他开花时
远远望去,就像一匹奔腾的白马
我能想象暴马丁香复活的样子,那样
奔放恣意,他摆脱了肉身的沉重
在广阔无垠的时空里,奔腾,跳跃
但种在花园里的暴马丁香,是沉默的
如果东风不来,他永远是静默的
不开花的时候,没有人在他身边驻足
人们会忘记他是一棵开花的树,甚至
把他当柴烧,暴马丁香在北方
相当于南方的荼蘼,开到荼靡花事了
之后,所有的树木将陷入沉默期
该结果的肯定结出果子,不结果的
会抚平开花的伤痕,仿佛一切
从未发生过,人类的伤也是一样
流血,疼痛,愈合,发痒,恨不得
揭开伤疤,但没有人会记得一个伤疤
就像没有人记得暴马丁香的花香
万事万物都想脱离本身的束缚,抛却
皮囊,但谁又知道灵魂美好不美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