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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精选段落-----

开明新编国文读本乙种本最终

菲律宾百震亨瀑布游记/蒋维乔

菲律宾有著名之瀑布在百震亨。百震亨为一小镇。自车站行不半里,至河畔,雇小舟。舟刳木为之,较我国南方之脚划船尚小一倍。中置两折竹榻,仅容客一人,舟子二人——一坐船首,一坐船尾,前后划桨。余等同游三人各乘其一。将行时,舟子云:“必先至客店赁雨衣帽及鞋,否则中途衣履必尽湿。”余等未之深信,漫应之曰:“行矣,即湿何妨。”遂解维。

自百震亨河下游溯莫隔达比河东南行,少顷,即遇险滩。水涌如沸,舟人入水,推挽其舟而过。浪花溅人,衣为之湿,始信舟子之言非虚也。一滩甫过,而第二滩复至,水益沸,浪益涌。于是解去外衣裤,折置提包中,只余里衣裤,与波涛相搏。一路两峡壁立,愈转愈深。树木倒悬其间,作浓绿色。鸣鸟上下,如迎异客。滩中礁石矗立,小者如拳,如斧,大者如牛,如象。水激其间,悉化泡沫,作白色。所过险滩凡七,愈上愈险,而景亦愈奇。最险之滩,礁石益多而巨,水皆作旋涡。余等则登岸履乱石间,苍苔极滑,几不能举步。迨舟人放空舟渡滩,则悉弃衣履于石畔而再登舟。七滩既过,而第一瀑布突现眼前矣。瀑势自峭壁悬空而下,砰轰之声可闻数里。颇似雁荡之大龙湫,而奇险过之。

观玩既久,并以手镜摄影,乃促舟子前进,欲穷第二瀑之胜。舟子不许,谓第二瀑非三月水浅时不能上。余等再三强之,则云:“昔有美国人亦因不谙地势,顽强自恃,必欲观第二瀑,逆流而上,人与舟俱碎于旋涡中。”意其以危词耸听也,则告之曰:“余等好奇,非畏死者。”舟子皆曰:“君等固不畏死,然吾侪不能不爱惜其生命,焉能从?”卒无如何,乃返。

返时顺流而下,行驶绝迅,过滩不必推挽,乘水势经乱礁间,若行所无事。而舟之两舷,骇浪拍人,则较来时益甚,周身如沐。至来时解衣处,取衣而不能着。险滩既过,放棹中流,一路炎日所炙,湿衣亦干。

(一)“未之深信”原是“未深信之”,犹如“不之从”原是“不从之”,“不之听”原是“不听之”。文言中这类语句,用“未”“不”等否定词,往往把“之”字提上来,紧接在否定词之后。

(二)“焉能从”的“焉”等于“何”或“岂”,与放在句末的“焉”字不同。

记游定惠院/苏轼

*州定惠院东小山上有海棠一株,特繁茂。每岁盛开,必携客置酒,已五醉其下矣。

今年复与参寥师二三子访焉,则园已易主。主人以予故,稍加培治。山上多老枳,木性瘦韧,筋脉呈露,如老人项颈。花白而圆,如大珠累累,香色皆不凡。此木不为人所喜,稍稍伐去,以予故,亦得不伐。

既饮,往憩于尚氏之第。居处修洁,竹林花圃皆可喜。醉卧小板阁上。稍醒,闻坐客崔诚老弹雷氏琴,作悲风晓角,铮铮然,意非人间也。

晚乃步出城东,遂夤缘小沟,入何氏韩氏竹园。时何作堂竹间,既辟地矣,遂置酒竹阴下。有刘唐年主簿者,馈油煎饼,其名为甚酥,味极美。客尚欲饮,而予忽兴尽,乃径归。道过何氏小圃,乞其丛桔,移种雪堂之西。

坐客徐君得之将适闽中,以后会未可期,请予记之,为异日拊掌。

时参寥独不饮,以枣汤代之。

(一)“五醉其下”,“三顾茅芦”,“六出祁山”,可见文言中说次数,通常也只用一个数字。

(二)“拊掌”是“拍手”,拍手是欢乐的表示。“为异日拊掌”是简约语,应当理解作“为异日笑乐之资”。

新加坡洪家花园记/郭嵩焘

洪家花园,闽广人公众地也,花木成林,有水一溪,极清幽之致。

有虎圈一,豹圈二,并张铁网为外障。狗熊二,山狗三,猿九——有青灰色者,有红面者,身臂或长或短,其种各异;其一甚巨而狞,用铁圈笼之,*毛长四寸许,则所谓金丝狨也。其豺,狸,*鼠,松鼠,山獭之属,则制铁网为屋,周环约三十余所,与雀鸟相间。中植花木,五色缤纷。

鹦鹉四种,一白,一灰色,一红,一绿,间有身绿而两羽红者。鹰三种,一白,一苍,一灰色。雉三种,一采文,一苍,一棕黑色相间。鸽种甚繁,最奇者翠鸽。异鸟有青鸾,山雀,水雀;又一种似山雉,采文而头蓝色或红色;一种似水凫,头有毛一丛,甚长而细。

而吾于其中得奇景三。一罗汉松。高数丈,覆地如钟。披视其中,松身合抱,枝皆盘曲而中空,绿叶外护,乃极繁密。一藤萝。障天如巨屏,凡数所,有曲折如九叠屏风者。皆拔地直起,高数仞,四无凭倚,花叶周围扫地。一长松。高入云际,凡十余株。距地尺许,横出五枝,悬针周匝如盘,每尺许,辄出数十小枝。远望如数十级浮图罗列森林中。皆奇景也。

又制铁盘七具,引藤络其上,盖新种者。十年后必复成一奇景。始知以上数者皆人力为之,究不知何以能然也。

至葵蒲张翼如巨扇植立,则此间所在有之。其诸花木来自各国及诸番者,皆插牌标记,足见此园魄力之大矣。

(一)“与雀鸟相间”是畜养那些兽类的铁网屋与畜养雀鸟的铁网屋相间。

(二)“辄出数十小枝”的“辄”在口语里是“就”。通常表示不止一次,这里与“每”字照应,可以证明。试问这个“辄”字也可以换用什么字?

金乳生草花/张岱

金乳生喜莳草花。住宅前有空地,小河界之。乳生濒河构小轩三间。纵其趾于北,不方而长,设竹篱经其左。北临街筑土墙,墙内砌花栏护其趾。再前,又砌石花栏,长丈余而稍狭。栏前以螺山石累山坡数折,有画意。

草木百余本,错杂莳之。浓淡疏密,俱有情致。春以罂粟,虞美人为主,而山兰,素馨,决明佐之。春老,以芍药为主,而西番莲,土萱,紫兰,山礬佐之。夏以洛阳花,建兰为主,而蜀葵,乌斯菊,望江南,茉莉,杜若,珍珠兰佐之。秋以菊为主,而翦秋罗,秋葵,僧鞋菊,万寿芙蓉,老少年,秋海棠,雁来红,矮鸡冠佐之。冬以水仙为主,而长春佐之。其木本,如紫白丁香,绿萼,玉揲,蜡梅,西府,滇茶,日丹,白梨花,种之墙头屋角,以遮烈日。

乳生弱质多病,早起,不盥不栉,蒲伏阶下,捕菊虎,芟地蚕,花根叶底,虽千百本,一日必一周之。癃头者火蚁,瘠枝者黑蚰;伤根者蚯蚓,蜒蝣;贼叶者象干,毛蝟。火蚁,以鲞骨,鳖甲置旁,引出弃之;黑蚰,以麻裹筋头捋出之;蜒蝣,以夜静持灯灭杀之;蚯蚓,以石灰水灌河水解之;毛蝟,以马粪水杀之;象干虫,磨铁线穴搜之。事必亲历,虽冰龟其手,日焦其额,不顾也。

(一)“小轩三间”,能不能省去“间”字,作“小轩三”?如果不能,为什么?

(二)“其木本”的“其”字照应第二节开头“草木百余本”,从“草木百余本”中抽出木本来说,用“其”字指示。

(三)“癃头者火蚁”,“瘠枝者黑蚰”等语,为的是多种列举,读者望而可知,所以用这种形式。如果单举一种,就得作“癃头者火蚁也”了。

观巴黎油画记/薛福成

余游巴黎蜡人馆,见所制蜡人悉仿生人,形体,态度,发肤,颜色,长短,丰瘠,无不毕肖。自王公卿相以至工艺杂流,凡有名者,往往留像于馆。或立,或卧,或坐,或俯,或哭,或笑,或饮,或博,骤视之,无不惊为生人者。余亟叹其技之奇妙。

译者称“西人绝技,尤莫逾油画。盍驰往油画院,一观普法交战图乎?”余曰:“诺。”

其院为一大圜室,以巨幅悬之四壁,由屋顶放光明入室。人在室中,极目四望,则见城堡,冈峦,溪涧,树木,森然布列。两*人马杂遝。驰者,伏者,奔者,追者,开枪者,然炮者,搴大旗者,挽炮车者,络绎相属。每一巨弹堕地,则火光进裂,烟焰迷漫。其被轰击者,则断壁危楼,或黔其庐,或赭其垣。而*士之断臂折足,血流殷地,偃仰倒仆者,令人目不忍睹。仰视天,则明月斜挂,云雾掩映。俯视地,则绿草如茵,川原无际。几自疑身外即战场,而忘其在一室中者。迨以手扪之。始知其为壁也,画也,皆幻也。

余问:“法人好胜,何以自绘败状,今人丧气若此?”译者曰:“所以昭炯戒,激众愤,图报复也。”则其意深长矣。

(一)“盍”就是“何不”,犹如“诸”就是“之于”。古人称“急读”“缓读”,现在说起来,就是“何不”拼成“盍”音,“之于”拼成“诸”音。

(二)列叙种种人马,用八个“……者”,字数少的在前,字数多的在后。凡作用相同,形式相似的语句连在一块,通常总是字数少的在前,字数多的在后。

(三)“赭”是颜色,可是篇中用作“烧成了赭色”。口语中有同样的说法吗?

第二册

五十步笑百步/孟子

梁惠王曰:“寡人之于国也,尽心焉耳矣。河内凶,则移其民于河东,移其粟于河内。河东凶亦然。察邻国之*,无如寡人之用心者。邻国之民不加少,寡人之民不加多,何也?”

孟子对曰:“王好战,请以战喻。填然鼓之,兵刃既接,弃甲曳兵而走,或百步而后止,或五十步而后止。以五十步笑百步,则何如?”

曰:“不可,直不百步耳,是亦走也。”

曰:“王如知此,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。”

(一)“五十步笑百步”早已成为一般人习用的譬喻。孟子用“五十步”比梁惠王,用“百步”比邻国,话外的意思是什么?究竟“五十步”该不该笑“百步”?

(二)“尽心焉耳矣”句中“焉”“耳”“矣”三个字是否都是助词?三个字连起来是怎样的语气?

(三)“直不百步耳”,现代语怎么说?

桃梗与土偶/《战国策》

孟尝君将入秦,止者千数而弗听。

苏秦欲止之。孟尝君曰:“人事者,吾已尽知之矣。吾所未闻者独*事耳。”

苏秦曰:“臣之来也,固不敢言人事也。固且以*事见君。”

孟尝君见之。

谓孟尝君曰:“今者臣来,过于淄上,有土偶人与桃梗相与语。桃梗谓土偶人曰:‘子,西岸之土也,挺子以为人,至岁八月,降雨下,淄水至,则汝残矣。’土偶曰:‘不然。吾西岸之土也,吾残则复西岸耳。今子,东国之桃梗也,刻削子以为人,降雨下,淄水至,流子而去,则子漂漂者将何如耳?’今秦四塞之国,譬若虎口,而君入之,则臣不知君所出矣。”

孟尝君乃止。

(一)这篇里有两个“固”字,一个假借作“姑”字用,意思是“姑且”。这是哪一句里的“固”字?

(二)古代人写文字不十分严密,常常把重要的词省去。“谓孟尝君曰”一语省略了一个主语。是什么?

(三)这篇里有两个不同的第一人称代名词、三个不同的第二人称代名词,能够举出来吗?

齐奄家猫/刘元卿

齐奄家畜一猫,自奇之,号于人曰“虎猫”。

客说之曰:“虎诚猛,不如龙之神也,请更曰‘龙猫’。”

又客说之曰:“龙固神于虎也。龙升天浮云,云其尚于龙乎,不如名曰‘云’。”

又客说之曰:“云霭蔽天,风倏散之,云故不敌风也,请更名曰‘风’。”

又客说之曰:“大风飚起,维屏以墙,斯足蔽矣。风其如墙何?名之曰‘墙猫’可。”

又客说之曰:“维墙虽固,维鼠穴之,墙斯圮矣。墙又如鼠何?即名曰‘鼠猫’可也。”

东里丈人嗤之曰:“噫嘻!捕鼠者故猫也。猫即猫耳。胡为自失其本真哉!”

(一)“客说之曰”的“说”字,音义和普通用的都不同,要注意。

(二)在这篇里,“诚”“固”“故”三个字意义相同吗?

(三)“如……何”也可以作“奈……何”,等于口语里说“拿……怎么样”。

杂记/薛福成

窗外有枣林,雏雀习飞其下。猫蔽身林间,突噬雀母。其雏四五,噪而逐猫,每进益怒。猫奋攫之,不胜,反奔入室。雀母死,其雀绕室啁啾,飞入室者三。越数日,犹望室而噪也。哀哉!

猫一搏而夺四五雏之哺,人虽不及救,未有不恻焉概于中者。而猫且眈眈然,惟恐不尽其类焉。乌乎,何其性之独忍于人哉!

物与物相残,人且恶之,乃有凭权位,张爪牙,残民以自肥者,何也?

(一)“乌乎”就是“呜呼”。这类摹声的词儿,写法常不一定。能够举几个例子吗?

(二)“飞入室者三”是说“三次飞进室内去”,并不是说“三只雏飞进室内去”。

(三)“哺”本是动词,是哺乳的意思;但在“夺四五雏之哺”一语里却作为名词用了,就指哺乳的主体(雀母)。

小港渡者/周容

庚寅冬,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,命小奚以木简束书从。时西日沉山,晚烟萦树,望城二里许,因问渡者:“尚可得南门开否?”渡者熟视小奚,应曰:“徐行之,尚开也;速进,则阖。”予愠为戏。

趋行及半,小奚仆,束断书崩,啼,未即起。理书就束,而前门已牡下矣。

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。天下之以躁急自败,穷暮而无所归宿者,其犹是也夫!其犹是也夫!

(一)“尚可得南门开否”?现代汉语该怎么说?

(二)“也夫”是表感叹的语末助词。据音韵学家考证,“夫”字古音为“巴”,就是现在口语的“罢”。

(三)末句重复一遍,有什么作用?

弈喻/钱大昕

予观弈于友人所。一客数败,嗤其失算,辄欲易置之,以为不逮己也。顷之,客请与予对局,予颇易之。甫下数子,客已得先手。局将半,予思益苦,而客之智尚有余。竟局,数之,客胜予十三子。予赧甚,不能出一言。后有招予观弈者,终日默坐而已。

今之学者,读古人书,多訾古人之失,与今人居,亦乐称人失。人固不能无失,然试易地以处,平心而度之,吾果无一失乎?吾能知人之失,而不能见吾之失,吾能指人之小失,而不能见吾之大失。吾求吾失且不暇,何暇论人哉!

弈之优劣,有定也;一着之失,人皆见之,虽护前者不能讳也。理之所在,各是其所是,各非其所非,世无孔子,谁能定是非之真?然则人之失者,未必非得也;吾之无失者,未必非大失也。而彼此相嗤,无有已时,曾观弈者之不若已!

(一)“弈”就是下棋,这个字的写法要注意。有些人常误写作“奕”。“奕”是另外一个字,意义是大。

(二)“一客数败”的“数”字和“数之”的“数”字,音义相同吗?

(三)“辄欲易置之”“予颇易之”“然试易地以处”三语中的“易”字,音义相同吗?

记瞽者渡/刘大绅

水有浅深、缓急、强弱、险夷之异,不瞽者见之矣,而瞽者未之见也。渡以舟,而深如浅,强如弱,急如缓,险如夷,不瞽者见之矣,而瞽者未之见也。及余经此渡,而喟然叹瞽者实能见之,不瞽者或未之见也。

渡在竹园村至普堋,中间往来上下几十里,过者日无虑数百人,从未有议及舟渡者。有瞽者过而恻然,遂为倡,而群和之;人日积钱一文,阅数年而渡以成。

利物,仁也;为义,勇也;知克有济,智也;无一日之间,诚也:瞽者非惟见水,且见道矣。

或曰:“始瞽者闻有涉而溺焉者,乃倡为此,而卒底于成。”呜呼,独瞽者闻之也哉!

(一)“无虑”就是“共计”的意思,细讲是不须详细计数就可以知道。

(二)这篇里有两个“间”字,意义相同吗?

(三)“底”本来是“面”的反面,名词。这篇里有个“底”字,作什么解?词性怎样?

齐田氏/列子

齐田氏祖于庭,食客千人,中坐有献鱼雁者。田氏视之,乃叹曰:“天之于民厚矣!殖五谷,生鱼鸟,以为之用。”众客和之如响。

鲍氏之子,年十二,预于次,进曰:“不如君言。天地万物与我,并生类也。类无贵贱,徒以小大智力而相制,迭相食,非相为而生之。人取可食者而食之,岂天本为人生之?且蚊蚋肤,虎狼食肉,岂天本为蚊蚋生人,虎狼生肉者哉?”

(一)本篇里“祖”“坐”“次”等字,都与通常解释不同。是什么意义?

(二)有两个关于思想态度的名词叫“主观”和“客观”。试就这篇里两人的话解释这两个名词。

《伊索寓言》四则/林纾译

驴行野,闻草虫鸣,悦焉,而欲效其声。问曰:“尔食饮何属,而鸣如此?”

虫曰:“亦饮露耳。”

驴审饮露善,乃去刍而露饮。积十日,驴死。

冬蚁出曝其夏取之粟,他虫饥,过其侧,乞粟于蚁。

蚁曰:“而胡为不储粮于夏?”

虫曰:“吾方向夏风而歌。”

蚁笑曰:“君当夏而歌,则亦宜乘冬而眠矣,胡言饥!”

二人同行。一人拾遗斧于道,语其伴曰:“吾拾得斧。”

其伴答曰:“勿但言吾,当言吾辈。”

已而遇觅斧者于道。拾斧者曰:“吾辈危矣。”

其人复曰:“勿言吾辈,但可言吾。”

故天下惟能共险者,始可与共福。

行人赁驴而行远。天方暑,炎精若穷其力以铄人者。行人觅荫莫得,乃伏于驴腹之下以避日。然驴腹仅蔽一人,而行人与驴夫争蔽。

驴夫曰:“吾赁君驴,不赁君影。”

行人曰:“吾以钱赁驴,则影亦属我。”

语不相下而斗,回顾已亡其驴。

故争虚者丧其实。

(一)“而”可以作代词用,同现代汉语的“你”。试在这四则里找找看,有吗?

(二)“吾方向夏风而歌”,“君当夏而歌”,这两语里的“向”和“当”字,可以对调吗?

《雪涛小说》二则/江盈科

楚人谓虎为老虫,姑苏人谓鼠为老虫。

余官长洲,以事至娄东,宿邮馆。灭烛就寝,忽碗碟砉然有声。余问故。阍童答曰:“老虫。”

余楚人也,不胜惊错,曰:“城中安得有此兽!”

童曰:“非他兽,鼠也。”

余曰:“鼠何名老虫?”

童谓:“吴俗相传尔耳。”

嗟嗟!鼠冒老虫之名,至使余惊错欲走,良足发笑。然今天下冒虚名骇俗耳者不少矣!

楚人有生而不识姜者,曰:“此从树上结成。”

或曰:“从土里生成。”

其人固执己见,曰:“请与子以十人为质,以所乘驴为*。”

已而遍问十人,皆曰:“土里出也。”

其人哑然失色曰:“驴则付汝,姜还树生。”

北人生而不识菱者.仕于南方,席上啖菱,并壳入口。

或曰:“啖菱须去壳。”

其人自护所短,曰:“我非不知,并壳者,欲以清热也。”

问者曰:“北土亦有此物否?”

答曰:“前山后山,何地不有!”

夫姜产于土,而曰树结;菱生于水,而曰土产:皆坐不知故也。

(一)“姑苏”“长洲”“吴”三个名称,实际是指一个地方。“姑苏”是明朝称苏州府的一块地方的别名,“长洲”和“吴”都是苏州府管辖的县,县治同在府城里。但在这篇文章里,“长洲”的意义最狭窄,“余官长洲”就是说作者做长洲知县。“姑苏”和“吴”却泛指这块地方,并不限于长洲。

(二)“尔”字用在句末,常作助词,同“耳”。但“吴俗相传尔耳”的“尔”是指示代词,作“如此”解。

(三)“皆坐不知故也”的“坐”字,有“因”字“缘”字的意义(仅限于说明罪恶错误的原由,如这篇里就是说明错误的原由)。

晏子使楚/《晏子春秋》

晏子使楚。

以晏子短,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,而延晏子。晏子不入,曰:“使狗国者从狗门入。今臣使楚,不当从此门入。”

傧者更道从大门入。

见楚王,王曰:“齐无人邪?”

晏子对曰:“临淄三百闾,张袂成阴,挥汗成雨,比肩继踵而在,何为无人!”

王曰:“然则子何为使乎?”

晏子对曰:“齐命使各有所主,其贤者使使贤主,不肖者使使不肖主;婴最不肖,故直使楚矣。”

晏子将至楚。

楚闻之,谓左右曰:“晏婴,齐之习辞者也,今方来,吾欲辱之,何以也?”

左右对曰:“为其来也,臣请缚一人过王而行。王曰:‘何为者也?’对曰:‘齐人也。’王曰:‘何坐?’曰:‘坐盗。’”

晏子至,楚王赐晏子酒。酒酣,吏二缚一人诣王。

王曰:“缚者曷为者也?”

对曰:“齐人也,坐盗。”

王视晏子曰:“齐人固善盗乎?”

晏子避席对曰:“婴闻之,桔生淮南则为桔,生于淮北则为枳,叶徒相似,其实味不同。所以然者何?水土异也。今民生长于齐,不盗;入楚则盗;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邪!”

王笑曰:“圣人非所与熙也,寡人反取病焉。”

(一)“何为无人”和“何为者也”两语里的“何为”,意义相同吗?

(二)“其贤者使使贤主”一语里的两个“使”字作用相同吗?其他各句中的“使”字又怎样?

(三)“楚闻之”的“楚”字作什么解?

(四)这篇里的“坐”字有什么意义?前一篇里的“坐”字就是从这个意义引申出来的。能说明其原因吗?

龙井题名记/秦观

元丰二年中秋后一日,余自吴兴过杭,东还会稽。龙井辨才法师以书邀予入山。比出郭,已日夕,航湖至普宁,遇道人参寥。问龙井所遗篮舆,则曰:“以不时至,去矣。”

是夕,天宇开霁,林间月明,可数毛发;遂弃舟,从参寥杖策并湖而行。出雷峰,度南屏,濯足于惠因涧。入灵石坞,得支径,上风篁岭,憩龙井亭,酌泉据石而饮之。

自普宁经佛寺十,皆寂不闻人声。道旁庐舍,或灯火隐显,草木深郁,流水激激悲鸣,殆非人间有也。行二鼓矣,始至寿圣院,谒辨才于潮音堂。明日乃还。

(一)“比出郭”的“比”字,作什么解?读音怎样?

(二)“不时至”就是“至不以时”,现代汉语就是“不准时到”。

(三)“行二鼓矣”的“行”字作“将”字解。

记九溪十八涧/林纾

过龙井山数里,溪色澄然迎面,九溪之北流也。溪发源于杨梅坞。余之溯溪,则自龙井始。

溪流道万山中,山不峭而堑,踵趾错互,苍碧莫辨途径。沿溪取道,东瞥西匿,前若有阻,而旋得路。水之未入溪皆号曰涧。涧以十八,数倍于九也。余遇涧即止。过涧之水,必有大石亘其流。水石冲激,蒲藻交舞。溪身广四五尺,浅者沮洳,由草中行。其稍深者,虽渟蓄犹见沙石。

其山多茶树,多枫叶,多松。过小石桥向理安寺路,石尤诡异。春箨始解,攒动岩顶,如老人晞发。怪石折叠,隐起山腹,若厨,若几,若函书状。即林表望之,溢然带云气。杜鹃作花,点缀山路。岩日翳吐。出山,已亭午矣。

时光绪己亥三月六日,同游者达县吴小村,长乐高风岐,钱塘邵伯。

(一)这篇文字描写得相当好,如“踵趾错互”“蒲藻交舞”“如老人晞发”“岩日翳吐”等语,都须细细揣摩,才知其妙处。

(二)“向理安寺路”,在口语中决不能这样简单说,应当怎样说?

(三)“亭午”就是“当午”、“正午”。

游潼关记/沈复

由河南阌乡县西出函谷关,有“紫气东来”四字,即老子乘青牛所过之地。两山夹道,仅容二马并行。约十里即潼关,左背峭壁,右临*河。关在山河之间,扼喉而起,重楼叠垛,极其雄峻,而车马寂然,人烟亦稀。

道署紧靠北城,后有园圃,横长约三亩。东西凿两池,水从西南墙外而入,东流至两池间,支分三道:一向南,至大厨房,以供日用;一向东,入东池;一向北折西,由石螭口中喷入西池,绕至西北,设闸泄泻,由城脚转北,穿窦而出,直下*河。日夜环流,殊清人耳。竹树阴浓,仰不见天。西池中有亭,藕花绕左右。东有面南书室三间,庭有葡萄架,下设方石,可弈可饮。以外皆菊畦。西有面东轩屋三间,坐其中可听流水声。轩南有小门可通内室。轩北窗下另凿小池。池之北有小庙祀花神。园正中筑三层楼一座,紧靠北城,高与城齐,俯视城外即*河也。河之北,山如屏列,已属山西界,真洋洋大观也。

余居园南,屋如舟式。庭有土山,上有小亭,登之可览园中之概。绿阴四合,夏无暑气。琢堂为余颜其斋曰“不系之舟”。此余幕游以来第一好居室也。土山之间,艺菊数十种,惜未及含葩,而琢堂调山左廉访矣。眷属移寓潼川书院,余亦随往院中居焉。琢堂先赴任。余与子琴、芝堂等无事,辄出游。

乘骑至华阴庙。过华封里,即尧时三祝处。庙内多秦槐汉柏,大皆三四抱,有槐中抱柏而生者,柏中抱槐而生者。殿廷古碑甚多。内有陈希夷书福寿字。华山之脚,有玉泉院,即希夷先生化形骨蜕处。有石洞如斗室,塑先生卧像于石床。其地水净沙明,草多绛色,泉流甚急,修竹绕之。洞外一方亭,额曰“无忧亭”。旁有古树三株,纹如裂炭,叶似槐而色深,不知其名。土人即呼曰“无忧树”。太华之高,不知几千仞,惜未能裹粮往登焉。

归途见林柿正*,就马上摘食之。土人呼止,弗听,嚼之,涩甚,急吐去。下骑觅泉漱口,始能言。土人大笑。盖柿须摘下煮一沸,始去其涩,余不知也。

十月初,琢堂自山东专人来接眷属,遂出潼关,由河南入鲁。

(一)写道署后园中水道,可据以绘图。

(二)“化形骨蜕”就是“死”,不简单说“死”,一定要噜噜苏苏说四个字,与陈希夷(陈抟)有关系。听说过陈希夷吗?听说过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吗?

(三)这一篇与前一篇同是游记,读过之后,觉不觉得前一篇严谨浓重,这一篇疏散清淡?这分别从哪里来的?

记烟霞紫云二洞/姚光

湖上南北诸山洞以数十计,而烟霞紫云为最胜。

由石屋岭而南为烟霞岭,逦迤而上则为烟霞洞,再上则南高峰矣。洞适当山之腰,沿路上下,栽梅数千本,花时当更饶别趣。洞宽深,中可布几席,两旁镌罗汉等像二十余尊。山骨玲珑特异,钟乳涔滴,佛手峰落石岩秀丽峥嵘,次第欹侧而立。有亭翼然,远挹诸山,苍翠扑入襟袖。钱江如带,风帆隐隐可数。盖至此而空明奇绝,俯仰烟霞,超然物表,远隔尘世矣。

紫云洞在栖霞岭,由宝石山葛岭之麓斗折而上。洞侧有僧寮。直下斜入,历级二十余,窅然而深,石势峭耸嵌空。沿壁而进,径仄苔滑,幽窈沉黑,疑不可通。摸索伛偻而入,阴凉彻骨。蝙蝠唧唧有声,时掠肩而过。不十武,日光下射,倏然敞豁。右壁斜出,半覆半倚,嶐如夏屋,中刻佛象。石根有泉渟蓄。壁纹缕缕,色若暮云凝紫,藤树森瘦,从裂纹上刺。其外怪石罗列,杂树蒙密,四山环抱,谷风徐鸣。久憩此,觉别一世界,非复人间矣。

烟霞之胜在爽朗。奈近多冠盖客,而石壁又为傖夫题刻殆遍。紫云以幽邃胜。人迹稀至,多瑟缩未能穷探。

余于乙卯季春二十八日游烟霞,翌日,又游紫云,尽揽其胜。游后半月,二洞之胜,凝想犹历历在目,乃走笔为记。

(一)这篇与《记九溪十八涧》同是西湖的游记,第一句的“湖上”就指西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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